三大社交媒体CEO被质问：有技术，却把赚钱看得比国家更重

此次听证会是美国众议院能源和商务委员会的两个小组委员会联合举行的，Facebook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谷歌母公司Alphabet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和推特首席执行官杰克·多西将（Jack Dorsey）出席了听证会。

有关新冠肺炎疫情、2020年美国大选和其他话题错误信息的传播，加剧了科技公司与探索新监管法规议员之间的紧张关系。在长达5个多小时的听证会上，国会议员多次打断三位首席执行官的话，并要求他们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回答是或不是。

美国众议院通信和技术小组委员会主席迈克·多伊尔(Mike Doyle)在听证会开幕式上说：“你们有技术能力，但却一次又一次地把吸引用户参与和赚取利润看得比确保用户的健康和安全、我们的国家和民主更重要。”

以下是此次国会听证会的要点：

关于儿童屏幕时间

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议员对社交媒体可能对儿童产生的负面影响表示担忧。俄亥俄州共和党众议员比尔·约翰逊(Bill Johnson)说：“大型科技公司本质上给我们的孩子递上了一支点燃的香烟，希望他们终生沉迷其中。”Facebook旗下的Instagram要求用户年龄至少为13岁，但该公司正在为12岁及以下孩子开发儿童版应用。与此同时，Facebook已经有了针对儿童的Facebook Messenger和YouTube应用。

对此，扎克伯格回应称，他分别3岁和5岁的两个女儿不会使用Facebook的大部分产品。他确实允许大女儿麦克斯（Max）使用Messenger Kids给她的亲戚们发信息，他还和两个孩子一起看YouTube上的教育视频。扎克伯格驳斥了Facebook产品伤害儿童的说法，称“我们看到的研究表明，使用社交应用程序联系其他人对健康有好处”。但他承认仍有些问题需要解决，包括“人们如何控制儿童的体验”。

当被问及谷歌是否研究过其产品对儿童心理健康的影响时，皮查伊表示，该公司广泛咨询了包括心理健康组织在内的专家。他还补充说，YouTube与合作伙伴合作，为儿童策划内容，推出关于科学、卡通和芝麻街的视频。皮查伊后来在听证会上补充说，他同意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并指出他也有孩子，担心他们观看屏幕时间过长。

关于是否修订第230条

立法者们称，他们正在围绕第230条探索新的监管规定。新泽西州民主党人、能源和商务委员会主席小弗兰克·帕隆(Frank Pallone Jr.)表示：“今天，我们的法律给了这些公司一张空白支票，它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包括不必限制虚假信息的传播。”扎克伯格表示支持修订1996年美国《通信规范法》第230条规定，这项法律保护网络公司不必对其用户发布的内容承担责任。

扎克伯格在此前提交的书面证词中表示，公司应该“被要求证明他们已经建立了识别非法内容并将其删除的系统”，但如果一篇内容逃脱了他们的检测，他们不应该为此承担责任。不过，他补充说，立法者需要警惕这对较小平台的影响。

扎克伯格反驳了立法者将诸多社会弊病归咎于他的公司的说法，他指出Facebook试图处理有害或虚假的内容。他说：“在不侵犯人们自由的情况下捕捉每条有害内容是不可能的，我认为社会对此应该予以理解。当然，这个系统并不完美，但这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方法。”

皮查伊称，谷歌担心修订或废除第230条可能会使内容审核变得更加困难，或者损害言论自由。当被问及是否支持扎克伯格提出的改革建议时，皮查伊表示，公司会欢迎围绕透明度和问责制提出的“绝好建议”。

多尔西呼应了皮查伊的评论，称扎克伯格关于透明度的想法是好的，但他质疑区分大小平台的想法，称“很难界定什么是大平台，什么是小平台，它可能会激励错误的东西”。

关于冲击美国国会山

三位首席执行官被追问他们的平台在1月份美国国会大厦遇袭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在那次袭击中，许多支持特朗普的暴徒试图阻止对总统选举结果的认证。袭击发生后，所有平台都暂停或禁止特朗普发布煽动性言论。

扎克伯格表示，Facebook试图删除可能导致暴力的帖子，并与执法部门密切合作，以确定暴徒的身份。然而，他淡化了Facebook在这一事件中发挥的作用。他说：“我认为，前总统应该对自己的言辞负责，违法的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皮查伊说，网上虚假信息的传播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没有简单的答案”，并指出，网络上信息的自由流动“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股强大的善念力量”。他还称，在骚乱发生前，YouTube已经删除了数千个违反规则的视频，并称“我们有明确的政策，我们正在坚定不移地执行它们”。

多尔西承认推特会犯错误，但他警告立法者注意一个没有内容删除的世界会怎样。他说：“如果我们明天醒来，决定停止审核内容，我们最终会发现很少有人或广告商愿意再使用这些服务。”

多尔西说，推特在努力删除违规帖子，并尽量不放大错误信息。他说：“尽管事先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种情况会发生，但我们依然非常迅速地做出了反应。”当被问及这些平台是否对散布导致国会大厦遭到袭击的错误信息负有一定责任时，三位首席执行官都含糊其辞。多尔西表示，立法者必须考虑“更广泛的生态系统”，而“不仅仅是我们使用的技术平台”。

关于压制保守派偏见

许多共和党议员质问三位首席执行官经常重申的说法，即这些平台审查保守派的声音。扎克伯格、皮查伊以及多尔西都否认了这些指控，称他们在执行政策时不考虑政治因素的影响。

在选举日前3周，推特曾发布了一篇关于亨特·拜登(Hunter Biden)的文章，多尔西被问及该公司禁止分享这篇文章的决定。他说，推特对这篇文章的处理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他补充说：“我们不会根据任何特定的政治倾向来制定政策。如果我们发现了任何东西，我们都会把它发出来。”

当被问及删除可能会压制保守派和其他声音的内容时，扎克伯格说，有时公司的人工智能软件并不总是正确的。他称：“我们需要在世界各地建立150种语言的内容审核系统，而且我们需要迅速做到这一点。不幸的是，在试图快速有效地做到这一点上，我们犯了些错误。”